賺 錢 為 乜 。 這 問 題 ， 我 經 常 在 想 。
為 餬 口 為 保 障 為 今 生 過 得 好 一 點 ； 但 ， 幾 多 先 夠 呢 ？
賺 月 薪 1 萬 跟 2 萬 ， 生 活 的 本 質 到 底 有 多 大 分 別 ？
這 天 ， 我 在 越 南 胡 志 明 市 無 事 忙 ， 坐 在 咖 啡 室 ， 看 街 上 的 景 象 ， 等 待 眼 前 的 咖 啡 緩 緩 滴 滿 一 杯 ； 這 時 候 ， 我 想 出 了 端 倪 。
一 個 生 活 指 數 不 高 的 城 市 ， 她 的 生 活 細 節 卻 可 以 很 有 質 素 。
錢 不 等 於 質 ； 努 力 賺 錢 還 是 努 力 賺 生 活 質 素 ， 只 一 線 之 間 。
早 晨 街 市
一 個 城 市 的 甦 醒 ， 來 自 第 一 道 晨 光 。 胡 志 明 市 的 人 都 習 慣 早 睡 ， 6am 前 ， 大 部 分 人都 起 床 了 。 街 上 溫 暖 舒 爽 和 諧 ， 不 少 晨 運 客 到 公 園 舒 展 筋 骨 ， 學 生 們 已 踏 單 車 上 學 去 （ 正 規 上 課 時 間 是 7am ） ； 更 有 不 少 人 ， 專 誠 擠 進 人 頭 湧 湧 的 街 市 ， 買 其 次 ， 吃 一 個 優 質 精 彩 的 早 餐 ， 才 是 他 們 每 天 生 活 不 可 或 缺 的 。
香港 人 有 3 成 都 沒 有 吃 早 餐 的 習 慣 ， 原 因 是 無 胃 口 和 趕 時 間 。 醫 生 和 營 養 師 都 說 ， 不吃 早 餐 的 人 會 較 易 偏 向 嗜 煙 、 酗 酒 和 絕 望 。 這 樣 看 來 ， 越 南 人 比 我 們 更 健 康 。
說是 精 彩 ， 大 家 可 別 想 到 是 雞 蛋 腸 仔 多 士 通 粉 奶 茶 吃 極 不 完 的 早 晨 全 餐 ， 而 是 一 碗 分量 不 多 、 晶 瑩 鮮 香 的 牛 肉 湯 河 （ Pho ） ； 就 是 為 了 吃 到 一 碗 好 的 早 晨 河 粉 ， 他 們 都喜 歡 跑 來 Hoa Bint Market 。
街 市 的 food court 除 了 有 賣 Pho 的 檔 口 ， 也 有 售 賣 其 他 食 物 ， 每 個 小 檔 只 佔 一 張 4 人 。
許 多 小 販 由 早 上 5am 就 開 始 擺 檔 。
晨 光 初 現 ， 胡 志 明 市 開 始 甦 醒 過 來 ， 趁 這 時 候 到 街 市 逛 逛 ， 特 別 感 到 越 南 人 活 力 的 一 面 。
才 6am ， 客 人 已 開 始 湧 進 街 市 來 吃 早 餐 。
Pho Bo Bun Mang
地 址 ： Hoa Bint Market, HCMC
營 業 時 間 ： 6am-1:30pm
平 均 消 費 ： $5/ 位
前 往 方 法 ： 從 中 央 郵 局 乘 的 士 前 往 約 $22 。
牛 肉 湯 河
Hoa Bint Market 是 胡 市 人 氣 最 盛 的 街 市 ， 建 於 室 內 ， 佔 地 偌 大 ， 有 各 式 新 鮮 肉 類、 海 鮮 、 蔬 果 和 廉 價 服 裝 售 賣 。 最 受 歡 迎 的 ， 當 然 是 那 些 專 賣 河 粉 的 小 攤 擋 。 攤 檔數 目 約 有 十 多 個 。 翻 譯 Chau 我 們 一 定 要 去 那 檔 名 叫 Pho Bo Bun Mang 的 。 這 小 攤 檔 僅 設 一 張 可 容 納 4 人 的 摺 ， 獨 沽 一 味 只 賣 牛 肉 湯 河 粉 ， 是 全 街 市 規 模 最 小 但 最 有 口 碑 的 河 粉 檔 。
老 闆 娘 雙 手 熟 練 地 抓 起 一 撮 米 白 晶 瑩 的 河 粉 ， 長 女 同 時 在 旁 將 牛 肉 火 速 淥 至 半 熟 ， 待 倒 進 熱 湯 後 至 端 上 桌 時 ， 牛 肉 熟 至 九 成 ， 時 間 掌 握 得 剛 剛 好 。
我先 嗅 到 一 朕 香 濃 的 牛 肉 湯 味 ， 湯 底 清 澈 ， 原 來 老 闆 娘 的 製 湯 秘 訣 簡 單 ： 通 宵 熬 湯 。以 牛 骨 、 牛 腩 及 14 種 越 南 地 道 香 料 和 調 味 料 （ 如 薄 荷 葉 、 薑 、 甘 蔗 等 ） 熬 12 小 時， 每 晚 6pm 開 始 熬 ， 留 待 翌 晨 6am 用 ， 半 夜 還 要 捱 眼 醒 來 幾 次 看 火 候 。
我 呷 了 一 口 ， 很 有 牛 味 ， 濃 而 不 膩 。 「 當 然 啦 ， 一 鍋 湯 起 碼 用 30 斤 牛 骨 ， 怎 會 不 鮮 甜 ！ 」 老 闆 娘 自 信 地 說 。
河粉 亦 出 色 ， 口 感 滑 溜 ， 有 米 香 ； 牛 肉 鮮 嫩 爽 滑 ， 基 本 上 越 南 絕 大 部 分 的 牛 河 都 採 用本 土 黃 牛 ， 一 來 價 格 平 ， 二 來 確 保 新 鮮 ， 免 卻 空 運 冷 藏 ， 加 上 本 土 牛 脂 肪 含 量 低 ，比 吃 肥 牛 更 健 康 。 跟 香 港 吃 到 的 越 南 牛 河 不 一 樣 ， 這 兒 的 分 量 只 有 三 分 一 ， 大 吃 幾口 已 吃 光 了 ， 怪 不 得 越 南 人 天 天 吃 也 不 胖 。
如 此 難 忘 的 早 晨 湯 河 ， 僅 售 $5/ 碗 。 5 蚊 ， 已 買 起 了 老 闆 娘 一 生 半 夜 起 床 看 火 候 的 誠 意 。 這 樣 的 開 始 ， 今 天 ， 壞 極 有 限 。
只 是 一 碗 簡 單 牛 河 ($5/ 碗 ) ， 背 後 卻 要 經 歷 12 小 時 的 熬 湯 過 程 。
老 闆 娘 手 法 純 熟 ， 只 花 半 分 鐘 即 煮 好 香 噴 噴 的 牛 河 。
無 錢 都 要 買 花
吃 飽 牛 河 ， 才 早 上 6 時 多 ， 街 上 行 車 不 多 ， 空 氣 格 外 清 新 。 於 是 ， 我 選 擇 了 散 步 ， 看 看 這 個 城 市 ， 順 便 幫 助 消 化 。
無 意 之 中 拐 了 一 個 彎 ， 眼 前 一 亮 ， 是 片 七 彩 的 花 海 ！
一列 數 個 賣 花 的 檔 口 ， 被 多 幢 兩 三 層 高 的 民 居 包 圍 ， 讓 我 想 起 了 清 晨 的 擺 花 街 ， 很 外國 、 很 繽 紛 、 很 fresh 的 畫 面 。 一 束 又 一 束 的 玫 瑰 、 蓮 花 、 雛 菊 、 蘭 花 、 劍 蘭 、 紫丁 香 、 百 合 花 等 等 ， 合 共 幾 十 種 。 玫 瑰 種 類 特 別 多 ， 每 朵 都 新 鮮 飽 滿 ， 充 滿 了 吸 引力 。 不 少 當 地 人 在 買 花 論 花 ， 上 前 湊 湊 熱 鬧 ， 發 覺 他 們 買 得 不 少 ， 捧 一 大 束 在 懷 ， 左 選 右 挑 ， 非 常 認 真 。
一束 鮮 花 ， 在 香 港 不 過 數 十 元 ， 人 人 買 得 起 ； 但 在 越 南 ， 一 般 人 的 月 入 只 有 $400-$700 ， 但 他 們 每 月 也 花 至 少 $60 去 買 花 。 起 初 我 以 為 他 們 被 法 國 人 感 染 了 ，變 得 浪 漫 ， 重 視 情 調 ， 後 來 才 知 道 ， 他 們 因 為 大 多 信 奉 佛 教 或 天 主 教 ， 鮮 花 是 他 們每 天 供 奉 神 明 的 必 需 品 。
10 支 玫 瑰 ， 才 售 $8 ， 我 當 然 瘋 狂 ， 想 買 下 幾 打 不 同 顏 色 的 ， 捧 回 酒 店 。
清 醒 後 ， 我 決 定 只 買 一 束 粉 紅 法 國 玫 瑰 ， 為 我 充 滿 工 作 意 味 的 酒 店 房 間 ， 加 添 一 點 度 假 的 快 樂 情 緒 。
這 位 越 南 少 女 說 ， 她 每 周 六 都 會 買 幾 束 鮮 花 去 天 主 教 堂 ， 這 是 越 南 人 的 習 慣 。
看 含 苞 待 放 的 玫 瑰 花 ， 心 情 自 然 就 愉 快 起 來 。
花 檔 老 闆 娘 說 ， 鮮 花 幾 乎 每 天 有 新 貨 到 ， 保 證 新 鮮 。
(2006/06/02)
